落日弥漫的橘色浸润了晒黑的手臂,天边透亮的丝带环抱在身旁。夏至的光阴给他带来的不但是甜蜜的桃子味气泡水,还有身心的磨练与提高的方向。
砰!
又是一次不尽人意,短暂的高中里比较彼此的标准,莫过于此。丢盔弃甲兵团中的空杆将军,以此形容他,再合当不过。只是寂寞地待在桌前,看着那片役夫庙求得的状元牌,状元牌在台灯下反响出他夜里十二点干瘪的面庞,又被窗外来的晚风吹得背过身去。
他困了,他该睡了。他不想睡,他不敢睡。桌上有写满的草稿纸,有墨水用尽的钢笔,有早已见底的瓷杯。他想起她,三尺台前的和蔼目光;他想起他,相伴玩乐的欢畅光阴;他想起她,忍不住偷瞄的目光……呼呼!
风只是吹过,却带来了无穷遐想;星星只是闪烁,却也指明了方向。

顶着伞在雨中奔跑。薄弱的阳伞被暴雨摧残得发出砰砰声,似伞下的他一样平常煎熬。鞋子在雨洪中化身两艘白船,只管逆水行舟,仍大步流星。透过沾满雨水的眼镜低头看表,追逐上课铃的时候渐紧张,急迫,从手腕传到全身,一阵狂风刮过,拉着他的右手,拉进了水坑。
“甘心跑起来被绊倒无数次,也不要规规矩矩走一辈子。”
左手撑地,右手重拾伞柄,双腿逆着风儿奔跑,跑向前方……
他醒了,他彻底醒了。
他以前不爱食糖果,现在却以为生活太苦,可高高的个子让棒棒糖看起来“稚子”,他想了个办法——加水,可苦味只会越来越多,唯有亲手炮制甜美。
他站在夏至的楼顶,才终于明白,雨云只是暂时的,来日诰日会更好。